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浅论《金瓶梅》人物陈敬济
发布日期:2025-03-07 17:06    点击次数:176

作为一部奇书,《金瓶梅》为我们展现了一幅内容丰富的市井图画,其作者兰陵笑笑生殚精竭虑地为读者塑造出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形象。而当我们全神贯注关注着书中女性的时候,似乎错过了作者极力塑造的男性角色。而当谈到《金瓶梅》中的男性角色时,又往往重点关注到西门庆这一家喻户晓的商人与恶霸。西门庆虽然说是小说的男一号,却未能始终贯穿整部小说,在小说第七十九回暴卒之后,其未竟的生意、情仇与爱恨,责无旁贷地落到了陈敬济身上。

陈敬济无疑可以被认为是西门庆衣钵的传人,一部《金瓶梅》,前半部写了西门庆的发迹与暴卒,后半部写了陈敬济的败家与消亡,两人一前一后,相辅相成地完成了《金瓶梅》的故事线收束。

陈敬济第一次出现在读者视野中,是第十七回其父因受杨戬之累欲枷号充军,他不得已带着箱笼和老婆,投奔到其岳父西门庆家中。也是因为这个契机,他开始融入西门府,开始成为作者浓墨重彩展示的对象。

陈敬济初入大家眼中,还算是一个在别人眼中优秀的“别人家的孩子”:他长得标致,眉清目秀,唇红齿白;他聪明伶俐,会诗词歌赋;他精通各种玩意,双陆象棋无所不通。试问这样一个善解风情,又有较高的文化素养的美男子,在习惯了粗俗鄙陋的西门庆的一群女人面前能不讨喜欢吗?

“一个女婿半个儿”,刚入西门府的时候,西门庆也是很看重陈敬济,带他在身边应酬交际,参与家里的产业管理,又让他当临时秘书,想着把他培养成一个商业能手,做未来自己的接班人。吴月娘也认为他是一个一心赤诚的女婿,将他唤入内室酬劳,使他得以和西门庆的众位妻妾接触。要知道,礼教严苛的封建社会,外家的男人是不能随便与家中的女主人见面的,而恰恰是吴月娘的这个疏忽的决定,让他得到了接触潘金莲的机会。

当一个人在一个新环境中稳定下来之后,其本性也会慢慢地显露出来。陈敬济的本性是什么呢?和大多数纨绔子弟一样,陈敬济也是一个风流成性的人。在他见到自己的小丈母娘之后,不顾礼义廉耻,勾引起对方来。而潘金莲和他也是一拍即合,相互勾引,使得原本就混乱的西门府后宫变得更加的荒唐。陈敬济不乏聪明才智,诱骗金莲的绣鞋向其索要汗巾,唱淫词艳曲挑逗潘金莲的情欲,谎称看蘑菇骗金莲入山洞行苟且之事等,无所不用其极。

在玩过了潘金莲之后,陈敬济又将双手伸向西门府的其他女人:吴月娘带西门庆的小老婆们在花园里荡秋千,他借机掀起李瓶儿的裙子,“抠了一把”,占点便宜;他拾到一枚簪子,当知道是孟玉楼的,就以此当把柄,阴谋占有孟玉楼;他调戏仆妇宋惠莲,强睡丫鬟元宵儿,凡此种种。在调情搭女这方面,连其岳父西门庆都要自愧弗如。只是碍于面前西门庆这座大山,陈敬济的一切不轨行为只能在暗里地进行,甚至连动作都不敢做大。

至于说为什么陈敬济会这么无视伦理纲常,做出这么些败坏人类最高尚情结的事来,想必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看法。有人说陈敬济就是和西门庆一样的男人,甚至夸张地说是个男人都这样,男人都用下半身思考,但这种说法未免过于简单粗暴、太过极端,且带有挑动性别对立之嫌,不值得提倡。存在不一定合理,每一件事物都有其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,我还是喜欢从人物的成长历程解释其性格成因。

陈敬济的成长历程和很多富家子弟一样,他含着金钥匙出生,少年时代在繁华气派的首都东京长大,殷实的家境,坚实的关系网,保证了他完全不需要为自己的吃喝拉撒甚至前途有所担忧,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尽情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。书中的他尽管精通诗词歌赋,但是由他写出来的诗词往往都不如家境贫寒的潘金莲写的诗词,良好的家庭环境给了他优越的学习条件,但是他学而无术。不仅如此,在扰乱西门府的纲常伦理之外,他的许多行为同样令我们大跌眼镜:他在陈洪过世的时候,放弃父亲的灵柩选择了王婆家的潘金莲;不听母亲劝阻,用老母亲的棺材本去赎救一个妓女,活活把原配西门大姐和母亲气死;在流落冷铺时,做娈童用身体换取一夜夜的床板;在当道士时,为了库房钥匙,把后庭卖给大徒弟金宗明。

这实实在在就是一个不忠不孝,不知廉耻的形象,世俗生活中的正统道德、主流观念在他那里完全见不到踪影,所以在正常人的眼里,在这些方面他完全是一个异类。用张竹坡的话来说,陈敬济就是“真猪狗不如之人也”。他恰好与潘金莲相映成趣,前者家境宽裕,有良好的受教育条件,却完整地缺失了作为一个社会人应该有的伦理与道德,后者因为在人格塑造的阶段完全没有条件得到相应的教育,而在人格中缺失了该有的三从四德和正统观念。他们形成了两个极端,代表了社会中普遍存在的现象:富人不知如何教育而穷人却无从教育。

陈敬济和潘金莲的人格塑造殊途同归,不同的人生经历却拥有相似的人格缺陷。潘金莲像个小孩,带着人类的原始冲动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里横冲直撞,只为守住自己想要的东西,多少带有一些被动性。陈敬济虽然也是受原始冲动的驱使,却更多地是自主地放纵内心的欲望横行,知其不可为而为之。这也正是我们读到潘金莲的时候能有更多对她的理解与同情,但是当读到陈敬济时却往往只有反感与厌恶的原因。

兰陵笑笑生从不正面表达爱与恶,而是将情感倾注在对人物描写的每一个字中,让读者慢慢地去体味。作者好像什么都没说,却又明明白白地将一切都告诉了读者。

正是:将军不好武,稚子总能文。

如果说西门庆死后,张二官取代了他在清河县官场与商场上的地位,陈敬济则是扫清了在偷情道路上的一切障碍,成功地延续了西门庆在西门府中的雄性霸权地位,也让陈敬济与潘金莲之间的奸情从“意中”走到了现实。

陈敬济与潘金莲的关系,是在前者的偷情生涯中最露骨,最耐人寻味的一段。西门庆的死,让整个西门府笼罩上如“死水儿”一般的沉寂气氛,门庭冷落、人人自危,这样的条件给了他们变本加厉的胆量,以致于最终被庞春梅撞破。潘金莲为了让庞春梅守住秘密,竟然拉庞春梅下水,陈敬济无意中竟然弄一得双,把庞春梅也“耍了”。 从此,“潘金莲便与春梅打成一家,与这小伙儿暗约偷期,非止一日,只背着秋菊”。这三个打碎读者三观的人,带着各自的目的,鬼混到了一起。

陈敬济与潘金莲之间的关系,也因为两人之间的行为而变得亲密起来。与西门庆不同,陈敬济与潘金莲之间的关系相对更为平等,彼此之间除了相互作为泄欲的对象之外,更多了一层精神上的相互依赖。尽管两人是名义上的岳母和女婿的关系,但是这种伦理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。

六月初一潘金莲的母亲潘姥姥去世,潘金莲带着吴月娘买的“一张插桌、三牲冥纸”吊丧,“去了一遭回来”。 次日,潘金莲一早就起来到月娘房中说话,出来溺尿时,又意外地发现陈经济就在旁边的东厢房里睡觉,光天化日之下,两个就隔着窗户做起了不堪入目的勾当,色胆之大,可以包天。到了晚上,两人之间又是一番情欲的发泄。事后,潘金莲拿出了五两银子,要陈敬济替她去看潘姥姥下葬。我们可以大胆地想象,若是西门庆还在世,潘姥姥死后,潘金莲这两次欲望的发泄对象很可能不是陈敬济,她自然也不会找陈敬济替她看潘姥姥下葬。尽管潘金莲与潘姥姥的关系一直很冷淡,当她在世时曾遭遇潘金莲无数冷眼甚至谩骂,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离世,很难断定她的内心不起一丝涟漪,悲伤肯定是有的。对于潘金莲来说泄欲则是最好的排解悲伤的方式,同时又由于自己戴着西门庆的孝无法出门亲自看潘姥姥下葬。此时的陈敬济完全代替了西门庆,成为潘金莲泄欲与寄托精神的对象。

陈敬济毕竟浮浪,完全没有将潘金莲的寄托放在心上,甚至说他根本没有察觉潘金莲的寄托都不为过。在某次与潘金莲的约定之后,他竟然喝醉了酒,在自己房中睡着了,以致于爽了潘金莲的约。这在陈敬济看来可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但是在善妒多疑的潘金莲眼里,却是一件不小的事。

潘金莲等到黄昏,偷摸着来到陈敬济房中,见他死人一般挺在床上,摸他袖子里,掉出一根金头莲瓣簪儿来,上面钑着两溜字儿:“金勒马嘶芳草地,玉楼人醉杏花天”。这不就是孟玉楼的簪子吗?潘金莲这才想起来为何最近陈敬济对她冷冷淡淡,于是生气地在墙上写了一首诗后离去。

陈敬济是怎么做的呢?他翻墙到潘金莲房间,先是大声道歉,见潘金莲不理他,就跪下去,一遍又一遍地道歉,到最后哭着赌神发咒。陈敬济待到天明都没能得到潘金莲的原谅,隔天又悻悻地翻墙回去了。

陈敬济袖子里的那根簪子,第一次出现是在潘金莲还未嫁入西门府时,与西门庆还处于偷情的阶段。如今再一次出现,同样也是在潘金莲的偷情时期,只是主角由西门庆换成了陈敬济。彼时的西门庆,还对潘金莲有所喜恋,而此时的陈敬济,作为潘金莲岌岌可危的境地下唯一的救命稻草,却无力承担起重任,甚至都不能让潘金莲安心。是啊,现在的潘金莲不得不一切小心,调动起她丰富而又敏锐的感觉系统,警觉着她的性对象任何一点不同寻常的变化。这根簪子的出现,让她从前的疑心一下子变成了事实。

陈敬济轻佻浮浪,在风月场中的历练,却稍显不足。看他的反应先是懊悔,继之以紧张,然后是不顾一切地扒过墙去潘金莲床边赔罪,而除却一味赔罪辩解之外,又不知如何解此困局:“见他不理,慌了,一面跪在地下,说了一遍又重复一遍。”一片惶急慌乱手足无措之情态,跃然纸上,看到恼羞成怒的潘金莲又打又骂,“只是反手望脸上挝过去。唬的陈敬济气也不敢出一声儿来,干霍乱了一夜”。我们完全可以想象,当西门庆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,他大概会先是谎言连篇,欺哄蒙骗,在无话可说之际,就干脆“霸王硬上弓”,再大的是非也在他的厚皮涎脸下化解得干干净净。潘金莲等众位妇人,尽管能正面抓到西门庆的把柄,到最后也会被西门庆反攻,成为西门庆的俘虏。

这样看来,继承了西门庆爱恨情仇的陈敬济,正如继承了西门庆的官途和生意的王三官一样,终究不足以接替西门庆,甚至连西门庆的后尾灯都看不到。他的轻狂和淫纵,不过是一种年少轻狂和对道德感的放纵。但是相比于西门庆,他对女人们的情感之中还多了一分真意。到后面潘金莲被赶出家门,他宁肯变卖家产,宁肯放弃孝道也要赎回潘金莲,以及和庞春梅重逢之后的重叙旧情,恐怕都已经远远超过一个“淫”字。正如有批评家所言:“金莲从未受此软款温存,敬济似为西门庆补遗”。西门庆所欠缺的对女人的真意,在他死后反而通过陈敬济体现了出来。

正是:益悔风流多不足,须知恩爱是愁根。

◆听到陈敬济污蔑她的清白,吴月娘为何会晕死过去?

《金瓶梅》里,吴月娘有一个异常举动,值得细品。

第八十六回,吴月娘撞破潘金莲与陈敬济的奸情后,与陈敬济开始了冷战。她不再让他进内宅见潘金莲,也不给他饭菜吃,有逼他自己卷铺盖走人之意。

陈敬济为了报复,竟然当着众人的面,说吴月娘生的儿子孝哥像是他的种,把众人吓呆了。以吴月娘注重名节、洁身自好的个性,听到了这样的诽谤,应该会极力辩解,对陈敬济公开驳斥才是。但书中这样写她知道后的反应:

这月娘不听便罢,听了此言,正在镜台边梳着头,半日说不出话来,往前一撞,就昏倒在地,不省人事。

她昏倒后,丫鬟扶她坐起来,孙雪娥灌姜汤进去,半日才苏醒过来。醒过来之后,书中说:

“月娘气堵心胸,只是哽咽,哭不出声来。”

吴月娘这么激烈的反应,出乎人的意料。

往前倾倒在地,昏迷得不省人事,这是很严重的事。如果陈敬济说的只是无稽之谈,有必要这么情绪发作吗?而且醒来之后,她也不立即否认辩解,谩骂陈敬济,只是“哽咽,哭不出声来”。这不像是受了冤枉后的反应,倒像是被人伤到了心,悲痛欲绝的样子。

对此,侯文咏在《没有神的所在》中的解释是:吴月娘曾经勾引过陈敬济,两人有可能上过床。吴月娘流过一次产,那次流掉的孩子可能就是陈敬济的。所以陈敬济污蔑说她的第二个儿子是他的种,她才会反应如此激烈。

吴月娘的第二个孩子孝哥,确实是她跟西门庆生的,这在书中有情节交代了,毋庸置疑。而吴月娘有没有跟陈敬济上过床,有过一个孩子呢?

我认为没有,以吴月娘的道德心,做不出这种事来。

按侯文咏的推断,吴月娘跟陈敬济有瓜葛,是在二三十回,她跟西门庆冷战期间。但是第七十五回,吴月娘跟潘金莲吵架的时候,义正言辞地说:“俺们真材实料,不浪!”如果她真的跟陈敬济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,她不会坦荡地说出这种话来。

她在别的女人面前,最大的骄傲就是自己贞洁,只有西门庆一个男人。跟自己名义上的女婿如果真有乱伦之实,她没有底气去指责别人不道德。但是,吴月娘对陈敬济有意思是真的,她早期确实对陈敬济有勾引之嫌。

吴月娘的年纪与潘金莲同龄,出场时是二十五六岁。而陈敬济出场时,是十七八岁。他们都很年轻。

吴月娘虽然是西门庆的正妻,但西门庆的女儿并不是她亲生的,也没教养过,所以她跟女婿陈敬济交往,没有很大的伦理障碍。

第十八回,陈敬济刚进西门府不久,西门庆让他在花园里监工。吴月娘主动邀请他进内宅来坐坐,安排酒菜点心给他吃。等他吃了一回酒,才叫人去请西门大姐来。

明朝礼教限制森严,通常男女是不同桌的。尽管丈母娘和女婿是亲人,然而在西门庆和西门大姐不在场的情况下,他们见面还是要避讳的。而吴月娘向来知礼数,又注重名节,为什么还会在老公不在家的情况下,跟陈敬济单独见面喝酒呢?

不但如此,吃完了饭,吴月娘还约了他们两口子一起去隔壁孟玉楼处打牌。

月娘便道:“既是姐夫会看牌,何不进去咱同看一看?”敬济道:“娘和大姐看罢,儿子却不当。”月娘道:“姐夫至亲间,怕怎的?”

随后带他进入孟玉楼房里,孟玉楼见了陈敬济,抽身就要走。这是当时礼教下,正常的反应。可是吴月娘却说:“姐夫不是别人,见个礼罢!”然后安排两人见面行礼。

后来潘金莲又进来了,几个人一起打牌,更加热闹了。却也埋下了祸根,潘金莲跟陈敬济的不伦之恋,就是从这儿开始的。

吴月娘对陈敬济的热情,不太符合她作为贤妻的身份,也不符合她端庄内敛的性格。

或许有人认为,她这是喜欢热闹,所以才叫陈敬济进来跟大家玩的。可是不久后,当西门庆从外面回来后,吴月娘又慌忙叫丫鬟送陈敬济从小门出去了,这不是作贼心虚是什么?

而我们如果抛去他们的身份,单纯从男女交往的角度看,就很好理解她的行为了,分明是对陈敬济这个美少年有意思。她的心思,连仆人伙计都看在眼里,心知肚明。

第四十三回,吴月娘送来一桌剩菜、半坛酒给陈敬济及下人们吃。酒足饭饱后,大家开始行酒令,你一言我一语,就凑出了这样的酒令:

堪笑元宵草物,人生欢乐有数。趁此月色灯光,咱且休要辜负。才约娇儿不在,又学大娘吩咐。虽然剩酒残灯,也是春风一度。

这酒令中,“元宵”指的是陈敬济收用过的丫鬟,“娇儿”指西门庆的二房李娇儿,“大娘”自然指吴月娘。而联系起来思考,这其实就是伙计们对陈敬济开的黄色玩笑。

所谓的“虽然剩酒残灯,也是春风一度”,表明吴月娘应该是想勾引陈敬济的,事情明显的程度,连伙计仆人们都心里有数。

而吴月娘到底有没有勾引成功呢?我认为没有。

陈敬济不喜欢吴月娘这样的女人,她太端庄了,又没有情趣,他喜欢的是潘金莲那样多才多艺又风情万种的女人。自打他见了潘金莲之后,就开始跟她眉来眼去,而对吴月娘也只剩下丈母娘与女婿的礼数,没再有什么暧昧。

有可能陈敬济曾经拒绝过吴月娘,所以后来吴月娘一听到陈敬济污蔑她的清白,她才会是那种晴天霹雳、悲痛欲绝的反应。吴月娘虽然是个正经的女人,但是她也有七情六欲。看到陈敬济这样一个风流俊美的年轻男子,或许在她心底曾经幻想过陈敬济做她的情人。

而陈敬济一方面是想给她泼脏水,另一方面是想羞辱她当初的勾引,所以才会说出她儿子像是他的种。

吴月娘听到后,半天说不出话,是因为想起了往事。往前倒地,是心痛。被人救醒之后哽咽哭不出声,是因为她曾经也有过放纵自己情欲的可耻想法,只是不敢做而已。

而且作为一个守贞洁的正经女人,哪怕她再端庄清高,也不得不承认,在女性魅力上,她不如潘金莲。哪怕她再怎么对陈敬济好,也得不到他的喜欢。

在男欢女爱的游戏中,爱与不爱,往往取决于外貌、性格、才艺方面的魅力,这不是正经女人所擅长的。

现实生活中,很多严格遵从社会道德规范的女人,其实内心都很压抑。对外,她们成为了贤妻良母、贞洁烈妇,留下了有口皆碑的好名声。可是自身的心理需求,往往得不到满足。

吴月娘明白,西门庆是不爱她的,陈敬济也不爱她,在争夺男人的宠爱上,她不如别的女人幸福。所以,被陈敬济这么一激,她内心长期压抑的情绪,终于宣泄了出来。

而打这儿之后,吴月娘也活明白了,不得男人宠爱也没关系,只要有钱有儿子就好,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她变得手腕刚强起来,派下人殴打陈敬济,找牙婆卖了春梅、潘金莲,后来西门大姐被陈敬济逼死了,她主动带人去砸场子、搬财物,还跟他打官司,害得他不但坐了牢,还倾家荡产。

一个正经女人强大起来,连男人都要避退三分。

吴月娘的悲剧不在于她正经、守节操,而在于身处那样的环境,她找不到一个品行端正的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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